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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嫂嫂死了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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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城,書院。

“臨淵,我看你今天臉色不大好啊,神色不定的,是不是生病了?還是這趟歸家出了什麽事?”

從課室出來,薛寒雨同張子恒走在季臨淵的身邊,想著在課堂上,季臨淵似乎有些恍惚,薛寒雨沈聲問道。

他和季臨淵都是寒門學子,又性格相投,是以交情還算不錯,除了他兄長母親去世那段時間,他是從來沒有見過季臨淵像今天這樣,總有些魂不守舍的。

可若說是家裏出了什麽事這麽精神恍惚,也不應該啊,前兩天才歸家回書院,要真有什麽事前幾天也不見他這樣。

走在他們一旁的張子恒聞言,吊兒郎當的走到季臨淵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沖他擠眉弄眼的說道:“可不是,我可從沒見你這樣子過,你不會是看傷哪家姑娘,思春了吧?”

“好兄弟,到底是哪家姑娘,給兄弟說說,兄弟也給你把把關啊。”

張子恒,說風就是雨的,大有一副恨不得馬上就要見到這個人的意思。

薛寒雨一旁見狀,不由扶了扶額,也只有張子恒不知愁滋味的公子哥才會這麽想。

季臨淵聞言,入鬢的長眉微皺,消瘦的臉龐上劃過一絲擔憂。

“不知道怎麽的,我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的,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”

說著,頓了頓,轉頭看向薛寒雨:“你幫我和先生告個假,我回家一趟,我怕是嫂嫂出什麽事了。”

原本薛寒雨還以為季臨淵是不是生病了,聽他這麽說,不由皺了皺眉,一臉不讚同的看著他:“你瘋了,下午還有先生的課,你下年都已經耽擱一兩個月了,前兩天休息你才回去過,不是沒什麽事嗎?等月底休息你再回去看嫂嫂,你要三天兩頭這樣,你看嫂嫂說不說你。”

原本還想反駁的季臨淵,聽到薛寒雨最後一句話時,想著嫂嫂曾說過,讓他好好讀書,以後好做她的靠山,依著嫂嫂的性子,真要是沒什麽事就這麽跑回去,怕真是不會放過他。

看著季臨淵猶豫,薛寒雨就知道自己勸到點子上去,伸手拍了拍季臨淵的肩:“嫂嫂在家,不是隔壁還有嬸子照看著嗎?要真有什麽事,總會有人通知你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

一旁,興致勃勃,滿臉都閃著八卦光芒的張子恒,一副時刻準備的架勢,一聽季臨淵竟然不是思春,而是擔心家裏的小寡嫂,頓時就焉了。

“我還以為你小子有情況呢,結果是擔心嫂嫂,我看吶嫂嫂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,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飯菜,肯定是不一般,你就放心吧。”

說著,頓了頓,轉頭一臉狐疑的看著季臨淵:“我說你小子,怕是過分關心了吧?哪有小叔出門在外擔心寡嫂的?”

“你不會是……”看上嫂嫂了吧。

“子恒。”

張子恒的話沒有說完,就被薛寒雨叫住了,只見原本還一臉和熙的季臨淵,此刻已經沈下了臉。

“子恒,慎言,你我相交一場,我可不想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。”

季臨淵的聲音低沈,帶著一絲寒意,他和張子恒相交甚久,哪裏不知道他還沒說完的話是什麽,要不是薛寒雨叫住他,他此刻怕是動手了,嫂嫂守寡本就過的艱難,流言蜚語不斷,之前的話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,會有什麽樣的後果,他簡直不敢想象。

一想到之前嫂嫂就是因為村裏流言蜚語上吊,袖間的手就不由緊了緊,整個人都散發著疏離的氣息。

一旁的張子恒也被季臨淵給嚇到了,他不過是開個玩笑,有必要這麽當真?還生這麽大氣。

這樣想著,張子恒正要開口,卻被薛寒雨給拉住:“你還不知道你剛剛的話能釀成多大禍事啊?嫂嫂年輕守寡,你剛才的話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,嫂嫂的名聲還要不要了。”

張子恒也就是平時心大,不是什麽大事他也不往心上去,但也不是傻,薛寒雨這麽一說也知道自己理虧了。
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,差點害了嫂嫂,以後不說就是了,你小子別這麽大火啊,看的我脖子發涼。”

到底季臨淵也知道張子恒的性子,知道他不是故意的,見他這麽說也沒在生氣。

“嫂嫂,她不容易,家裏只剩我們兩人了,本就流言蜚語多,這要是讓有人心知道了,嫂嫂還怎麽見人,嫂嫂性子剛烈,萬一到時候想不開……”

他發誓,他這一生,再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。

原本張子恒就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點過了,見季臨淵這麽說原本心裏連忙示意他知道了。

“唉,說道嫂嫂,我是真的好想吃嫂嫂做的飯菜,我覺得,我都已經瘦了。”自從張子恒吃了季臨淵帶去的飯菜後,就有些食不知味了,這段時間可不是瘦了嗎,這可把他娘急的不行,請了好些個廚子坐了好多好吃的,可他楞是吃不下。

季臨淵一聽張子恒說道嫂嫂做的飯菜,不由勾了勾嘴角:“這可是你說的,等來年嫂嫂到了縣城,你這張家公子可得照顧照顧嫂嫂生意。”

季臨淵的話一說完,張子恒猛地雙眼一亮,目光灼灼的看著季臨淵:“臨淵,你是說,嫂嫂要到縣城來??”

“哎呀,真的是太好了,我以後終於不用愁吃飯這件事了。”不等季臨淵回答,張子恒就高興的叫了起來。

對此,季臨淵和薛寒雨兩人都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,正準備叫著張子恒回寢房,卻見到看門的大爺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。

“臨淵,你家來人了,說要找你。”

看門的大爺,快步走到季臨淵的面前說道,想著那人似乎很著急的樣子,連忙天了一句:“你快點看看去吧,我看好像很著急的樣子。”

原本季臨淵的心裏就有些不踏實,一聽這麽說,頓時心中咯噔一聲,莫不是嫂嫂找來了?嫂嫂沒事是不可能找過來的,這樣想著,季臨淵連謝都來不及到道就腳下生風,一路小跑的跑了出去。

張子恒和薛寒雨對視一眼,也跟著跑了出去。

張寡婦此刻的心就跟在油鍋裏一樣,煎熬著,這都是下午了,玉兒晚上就要沈塘了,要是臨淵也沒有辦法,那玉兒就死定了,這樣想著,張寡婦的眼淚就不住的在眼眶裏打轉,要不是顧及著季臨淵在書院,她現在恨不得闖進去了。

太慢了,她覺得仿佛過了好久好久了,季臨淵都還沒出來。

季臨淵從書院一出來,就看見張寡婦在書院門口焦慮的來回打轉,一顆心頓時沈入了谷底。

張嬸兒來了,一定是嫂嫂出事了。

“嬸兒,是不是嫂嫂出事了,到底出了什麽事?”

張寡婦正急的火燒眉毛,一聽到季臨淵的聲音,連忙撲了過去。

“臨淵啊,你可要救救玉兒,你可要救救玉兒啊……”

說著,張寡婦的眼淚就落了下來,拉著季臨淵就要走,季臨淵一聽到張寡婦的話整個人都懵了,任由張寡婦拉著回不過來神。

跟著後面趕來的張子恒和薛寒雨也是聽到張寡婦的話的,見狀連忙叫住了張寡婦。

“嬸兒,嫂嫂是除了什麽事?是受傷了還是怎麽?你要說清楚我們才好想辦法啊。”薛寒雨一把拉住拉著季臨淵就走的張寡婦沈聲說道。

雖說,他在問是不是受傷了,但他總覺得不應該是受傷。

季臨淵此刻也回過神來,聽到薛寒雨的話,抓住張寡婦的肩:“嬸兒,嫂嫂到底是出什麽事了?你要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,我才能救嫂嫂。”

季臨淵壓下心裏的慌亂,沈聲問道,家裏有銀子,要是真是嫂嫂受傷了,肯定是先去找大夫的,而不是找到這裏來讓他救嫂嫂。

季臨淵的話仿佛一道定心丸一樣,張寡婦平靜了下來,也是急慌了,就想著季臨淵是秀才,回去說不定能就白玉,什麽也沒說就想拉著季臨淵回去,此刻聽季臨淵這麽說也知道這其中厲害。

張寡婦看了四周一眼沒有出聲。

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,前面有一家茶樓,有隔間我們去那裏說吧。”

張子恒見張寡婦這樣連忙說道。

張寡婦聞言看了眼季臨淵,季臨淵點了點頭,幾人就往茶樓去了。

茶樓裏季臨淵直接去了隔間,張子恒和薛寒雨十分有眼色的沒有跟進去,而是去了隔壁的隔間等著季臨淵他們。

一進到隔間,季臨淵就忍不住了:“嬸兒,嫂嫂到底怎麽了?”此刻季臨淵的心裏,仿佛烈火在煎熬一般,若是嫂嫂受傷不可能不能說,但張嬸兒現在這麽謹慎,肯定是出大事了,一向都這裏,季臨淵的心不住的下沈,聲音都不易察覺的變得冷厲起來。

“玉兒,玉兒的宮砂沒了。”

此刻張寡婦已經回過神來了,卻不知道來找季臨淵是不是對的了,白玉的宮砂沒了,誰都不信她沒有不守婦道,要是臨淵知道後,也不願意救她怎麽辦,想到這裏,張寡婦的心裏就有些發虛,咬了咬牙,沈聲說道。

嫂嫂的宮砂沒了?這麽著急,那就肯定是被發現了!

想到這裏,季臨淵更個人都如墜冰窖一般:“嫂嫂她,被沈塘了??”季臨淵的聲音低沈,帶著一絲咽哽和頹然,整個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發寒。

嫂嫂死了,這個世界只剩他一個人了,再也不會有人關心他,有人來拍他的肩,為他在深夜制衣做好吃的了,再也看不到嫂嫂燦爛的笑容,一想到這裏,季臨淵的心,仿佛空了一塊一般,疼的厲害。

張寡婦原本還以為季臨淵要問他白玉宮砂沒有的事,卻不想他竟然是問白玉是不是被沈塘了,難道臨淵一點也不在意?疑惑的張寡婦,一擡頭就看見季臨淵臉色蒼白的可怕,頓時嚇住了。

“臨淵,臨淵,你怎麽了,你別嚇我……”張寡婦是被嚇到了,可別玉兒沒救到臨淵就出事了啊。

隔壁隔間的張子恒和薛寒雨一聽到張寡婦的聲音,頓時心頭一沈,跑了過去,一進門就看見季臨淵臉色蒼白,雙眼迷茫無神坐在那裏,竟看不到半點生氣,頓時心中咯噔一聲。

張子恒戰戰兢兢的走到季臨淵身邊,伸手就要往季臨淵鼻尖探去,卻冷不丁的給人狠狠的拍了下來。

“我沒事。”季臨淵冷凝的聲音響起。

說著看向給嚇到了的張寡婦:“嬸兒,是誰害了嫂嫂。”季臨淵狹長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殺意,嫂嫂死了,他絕對會給她報仇的。

這樣想著,季臨淵眼中閃過一抹決絕。

一旁的張子恒和薛寒雨見狀,整個人不由一肅,最後還是薛寒雨率先開口:“臨淵,你這一副要殺人的樣子,到底是怎麽回事,嫂嫂還等著你去救呢,就是要殺人是不是也要先救了嫂嫂再說?”

薛寒雨的話一說完,季臨淵整個人越發的冷凝起來:“嫂嫂已經死了……我……”

“誰說玉兒已經死了?”季臨淵的話還沒說完,被季臨淵嚇了一跳的張寡婦回過神來,看著季臨淵說道。

“玉兒還沒死,還等著你去救她呢。”

“聽見沒有,嫂嫂等著我們去救她呢。”一旁的張子恒一聽季臨淵說白玉死了,整個人都不好了,嫂嫂死了,他再也吃不到那麽好吃的食物了。

隨即張寡婦的話仿佛一劑強心針,打在他的身上,整個人反應比誰都快,看著季臨淵,恨不得馬上就去救白玉。

此刻張子恒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嫂嫂要是死了,那他的餘生只能食不知味的渡過了,一想到這裏,張子恒頓時覺得生不如死。

餘生不能和美食渡過還有什麽意義?

季臨淵也是魔障了,一聽到張寡婦說的話後,就忘了之前張寡婦之前的話了,是了,張嬸兒是來找自己救嫂嫂的,若是嫂嫂真的死了,張嬸兒怕就該來報喪不是來找自己救嫂嫂了。

想到這裏,季臨淵覺得仿佛此刻自己才活過來一般,收起心神,看著張寡婦。

“嬸兒,現在到底什麽情況?”

張寡婦見季臨淵回過神來,才松了口氣,玉兒可就指望臨淵了,這樣想著,她看了眼薛寒雨和張子恒兩人,兩人見狀就要出去,卻被季臨淵攔住了。

“嬸兒,這次救嫂嫂我一個人怕是不行,他們都是我的至交好友,不用避忌,況且我也相信嫂嫂是清白的。”

季臨淵壓根兒就不相信白玉會做出不守婦道的事情來,當初大哥和娘死後,自己是說過放她走的,可是她沒走,到後面流言蜚語流竄,她以死證清白,再醒來,情願點宮砂也不走,她說過不會離開他的,既然這樣她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。

沒人會這麽傻,點了宮砂還做出出格的事情來,這不是放出把柄讓人抓嗎?

薛寒雨和張子恒都不傻,見季臨淵相信白玉是清白的,又聯想到之前張寡婦深色閃躲不願開口的樣子,哪裏還不明白,兩人神色頓時嚴肅起來,同時又覺得,臨淵這是真心相待他們,若不是這樣,又怎麽會不避忌他們,有友如此夫覆何求?

張寡婦見季臨淵都這麽說了,抿了抿唇,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,一一和季臨淵他們說了。

“你是說,連嫂嫂自己都不知道,她的宮砂沒有了?”

張寡婦一說完,季臨淵沈聲問道,心中完全不明白,宮砂為什麽會沒有。

要知道,宮砂只會在女子圓房後消失,現在嫂嫂的宮砂就這麽沒有了,到底是怎麽回事?

“是啊,玉兒要是自己知道宮砂沒有了怎麽還會讓他們驗,現在可怎麽辦,玉兒晚上就要被沈塘了。”

張寡婦急的不行,這都下午了,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。

季臨淵聞言,沒有出聲,他要找到宮砂消失的原因才能救嫂嫂,可是到底是為什麽,從古至今就沒有宮砂點上會無緣無故的消失的。

季臨淵在想原因,張子恒和季臨淵卻是在想法子。

一時間,隔間裏靜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一般,張寡婦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,良久,見他們都沒有出聲,張寡婦的心頓時落入了谷底,臨淵他們也沒辦法嗎?

這樣想著,張寡婦整個人都頹然下來,眼淚頓時就從眼中落了下來:“連你們也沒辦法嗎?既然你們也沒辦法,那這就是玉兒的命了。”說著,顫抖雙手從懷裏摸出一塊手絹來,將手絹裏的東西遞到了季臨淵的面前。

“這是玉兒留給你的,讓我交給你,她讓我帶話給你,讓你好好念書。”說道這裏,張寡婦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:“玉兒她傻啊,原本她是可以跑掉的,可是她……”

“她為什麽不跑,她是不是傻啊。”能跑不跑,留在那裏等死啊,張子恒一聽白玉本來可以跑掉,雖然他不知道小嫂子那麽小個怎麽能跑的掉,但既然張寡婦這麽說了,那肯定就是能跑掉的。

“她可不是傻嗎?”季臨淵低喃一聲,看著張寡婦遞過來的手絹,不用打開也知道裏面裝的肯定是銀子,嫂嫂不願跑,肯定是因為他,若她不守婦道的名聲被坐實,嫂嫂一旦跑了,他就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到時候,他的名聲沒有了,仕途肯定就毀了。

嫂嫂這是用她的命,堵住村裏的悠悠之口,給大家一個交代呢。

想到這裏,季臨淵只覺得心痛的緊,噌的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。

“我要回去。”

季臨淵的聲音帶著陣陣急切,一旁的薛寒雨聞聲,看著急切的季臨淵:“你回去,回去能救嫂嫂嗎?”

“你冷靜一點,你聽我說。”薛寒雨在季臨淵的肩上拍了拍,張子恒沒想明白白玉為什麽沒跑,他明白,所以此刻,他明白季臨淵為什麽這麽急切。

要是有人,為了保住他,不顧自己的性命,那他也會這樣,甚至更甚。

薛寒雨將季臨淵按到凳子上:“臨淵,我多嘴問一句,嫂嫂是不是守的望門寡。”

“你是說……”季臨淵被薛寒雨這麽一問,頓時明白了,嫂嫂守的是望門寡,並不曾和大哥圓房,只要證明嫂嫂還是完璧,就是宮砂沒了,也不能將她沈塘了。

薛寒雨一見季臨淵這麽說,就知道他是明白過來了,不由點了點頭:“有經驗豐富的婆子,女大夫,都能驗明,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到德高望重,說話有分量的人,趕回去。”

兩人都已經說的這麽直白了,張子恒要是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,那就真是個傻的了,張寡婦見他們有辦法也不哭了,擦了擦臉上的眼淚:“村子那邊有個接生婆,十裏八鄉都很有名,我們去找她吧。”

接生婆接生多了,自然也是能分辨的出來的。

卻不想張寡婦這話才說完,張子恒就站了起來:“找接生婆幹什麽啊,我家裏還住著一個呢。”

“我娘說我妹妹該學規矩禮儀了,從府城那邊請了教習嬤嬤回來,那嬤嬤是宮裏的女官,到了年紀,宮中主子開恩,返鄉養老來的,有名的很。”

有分量有從宮裏出來的說話有分量嗎?

季臨淵和薛寒雨聞言,對視一眼,他們現在要找的可不就是這樣的人嗎?

思索間,季臨淵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沖張子恒行了個禮:“那就麻煩子恒了。”

張子恒被季臨淵這一個大禮給行懵了,半天反應不過來,還是薛寒雨推了他一把才反應過來:“你嫂嫂就是我嫂嫂,你這是什麽意思,你把小爺給嚇了一跳。”

“就在這裏等著,我回去請。”

張子恒說著,火燒屁股似得跑了。

看著張子恒火急火燎的背影,季臨淵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收了起來,嫂嫂,你一定要等我。

薛寒雨見狀伸手拍了拍季臨淵的肩:“你放心,現在才下午,子恒過來肯定是坐馬車的,快馬加鞭趕回去肯定來的及的。”

事實上來不來得及誰又知道呢,這樣說不過是能讓自己鎮定點罷了,畢竟,縣城離三牌村還有那麽遠的距離,顯然季臨淵也是知道的,聽聞薛寒雨的話後,沒有出聲。

三牌村內,白玉坐在地上,看著越發陰暗下來的天色,原本坦然的內心,漸漸的焦灼起來。

死亡,並不可怕,等待死亡的過程才可怕,在等待的過程中,原本已經抱著必死決心的白玉,此刻漸漸的害怕起來。

之前,她是給砸死的,雖說並沒有過多的痛楚,但一開始被砸死的那一下,真的,記憶猶新,那是抓心似的痛。

沈塘啊,她還記得在電視裏看過沈塘的戲碼,綁著手腳然後放進一個籠子裏,扔進水裏,不能動彈,活活給淹死,得有多痛苦?

她還記得她當時吐槽說這玩意兒太不人道了,誰知道,這冷不丁的就輪到自己了。

一想到那在水裏不能動彈,窒息而死的感覺,白玉就有些發怵。

思索間,原本緊閉的房門,吱呀一聲,被緩緩打開。

白玉警惕往門口看去,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白玉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,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。

這人這會兒來到底是幾個意思?看那身影像個男人,不會是看她長得太美,想要趁此機會,占她便宜吧?

想到這裏,白玉整個人都不好了,手腳被綁住不能動,只能撐著自己往後挪。

隨著來人越走越近,來人的面容,漸漸清晰起來。

赫然是村長!!!

“村長,你這是要做什麽?”白玉警惕的看著村長,雖然她是不在意那層膜,要是換個人帥,身材好的人,臨死之前一夜風流,她也不是想不開,總歸摘了老剩女的稱呼了,可是,現在是能做她叔叔,原主爺爺的村長,長得不帥還一臉皺紋,她真的做不到啊?

“小寡婦,你別怕,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,我只問你,想不想活。”村長直接無視了白玉那警惕的眼神,走到白玉的身邊,臉上掛起一抹偽善的笑容。

白玉見狀,寒毛都豎了起來,堅決的搖頭:“我不想活。”別想逼她就範,她也是個有節操的人。

許是想不到白玉竟然不想活了,一心要去赴死,村長聞言楞了楞,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,下過著他好不容易把人給抓起來,就是為了讓她交出拉面方子,卻沒想到她竟然不想活了。

“你竟然不想活了?”村長不可思議的問道。

“對,我就是不想活了,你趕緊走吧,不然我就要叫人了。”事實上,祠堂離村子有點遠,她就是喊破喉嚨怕是也不一定有人聽得到,這也是她一開始為什麽沒有出聲的原因。

果不其然,只見村長聞言,低低的笑了:“你怕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。”

“我不管你想不想活,你把拉面的方子交出來,想活,我留你條活路,不想活,你也把房子給我交出來,你不要忘了季臨淵還在村子裏,要是有人說,你的宮砂就是季臨淵弄掉的,不知道季臨淵還有沒有機會去府試。”

村長也不再套話,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,渾濁的雙眼中,閃過一抹陰郁的神色。

原本白玉還以為村長是想非禮自己呢,聽他說要拉面方子頓時松了口氣,但隨即聽完他的話後,整個人都炸了。

“族長不會讓你這麽做的。”

在她的意識裏,村長就是一個有點自大仗著自己是村長愛拿架子的人,但說到底也是個老實巴巴的村民,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然這麽狠毒,就為了一個拉面,就要將臨淵毀了。

她一直知道人性是自私的醜惡的,但卻也相信,這樣的人到底是少數,卻不想她運氣這麽好,在三牌村就遇到了不少。

村長一聽白玉提到族長,老神在在的笑了笑,那笑容憨憨厚厚的,卻看的白玉的心不住的下沈。

“季長林是不會讓我這麽做,那要不是我做的呢?村兒裏恨你的人多著呢。”

“你不能這麽做,臨淵可是三牌村唯一的秀才老爺,毀了他對你有什麽好處?”

“是沒什麽好處,所以要你給我好處啊,只要賺了錢我自己也能供一個秀才老爺出來。”

“小寡婦,你別不識好歹,季臨淵能不能好就看你自己了!”村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白玉說道,他就不信小寡婦會看著季臨淵被毀了,不然今天她又怎麽會在這裏。

白玉聞言憤怒的看著村長,良久才緩緩開口:“拉面之所以能拉成面,是因為和面的時候和你們平日裏和面不一樣,你們和面就是加水,但是拉面是要不停的搓揉,然後加鹽。”

說著,白玉將和面醒面的法子一一和村長說了。

“就這麽簡單?”村長聽完不可置信的看著白玉問道,就這樣和面,就能拉出細細的拉面了?

“就這麽簡單”才怪……拉面除了和面和醒面,和後面的手法缺一不可,當人她是不可能告訴村長的,不是要方子嗎?告訴你方子就是了,但是就這樣想做成拉面,那也是做夢。

村長看著白玉,有些不相信她說的話,但一想到白玉說的法子和他們平日裏和面的法子確實是不一樣的,想著她總不會拿季臨淵的前程開玩笑,良久,村長才狠狠的看了白玉一眼。

“我就相信你一次,要是你胡亂說的,你就在地府裏看著季臨淵怎麽倒黴的吧。”

“村長,這法子聽著簡單,要真能做成拉面,這些步驟一樣都不能出差錯,就是知道了方子,那也要一步一步的試探摸索才行,我方子已經告訴你了,要做好拉面也要你自己慢慢試,希望你說話算話,不要為難臨淵。”

村長聞言沒有出聲,轉身打開祠堂的們鬼鬼祟祟的往外看了一眼出去了。

白玉看著村長離開的背影,只盼著等村長反應過來被騙了的時候,這事兒已經掀過去了。

縣城內,季臨淵幾人在茶樓坐著,等了沒一會兒,張子恒就坐著馬車風風火火的感到了茶樓。

“趕緊的,快走。”

張子恒跑到隔間門口,話剛落季臨淵等人就起身往樓下跑了去,張子恒見狀:“前面那輛馬車。”

說著,跟著跑了下去。

馬車上,寂靜無聲,幾人都緊張的看著外面,只希望馬車能夠快一點,再快一點。

終於,幾人在天朦朦黑的時候,趕到了三牌村。

“嬸兒嫂嫂被關在哪裏?”

季臨淵一見馬車停下,連忙跳了下去,轉頭看著張寡婦。

“祠……”堂……

張寡婦的話還沒說完,季臨淵轉身就往祠堂方向跑了去。

李墨白 說:

嗯,裏有個小仙女猜對了,至於是哪個小仙女猜對了,明天揭曉,今天的加更奉上,打底六千,加更兩千,小擼怡情,大擼傷身,強擼灰飛煙滅,此刻,墨白覺得已經要灰飛煙滅了,關於讓兩更的寶寶們,墨白一章就是六千啊,一般一天幾更,除了日更一兩萬的都是三千或者兩千一章的,墨白合成一章其實也是一樣的,只是數量上看起來只有一更噠。

最後,聽說加更和鉆石推薦更配喲,你們的鉆石呢,推薦呢,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我的怨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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